獻陵
明獻陵,位於天壽山西峰之下,是明朝第四帝仁宗昭皇帝朱高熾(年號洪熙)和皇后張氏的陵寢。
獻陵的營建是在仁宗死後開始的。
仁宗臨終曾遺詔:“朕既臨禦日淺,恩澤未浹於民,不忍重勞,山陵制度務從儉約。”
宣宗朱瞻基即位後,遵照仁宗遺詔營建獻陵。
他召尚書蹇義、夏元吉至皇宮,對他們說,國家以四海之富葬其親,豈惜勞費?
然古之聖帝明王皆從儉制。作為孝子也只是想使親人體魄永久保存,並不想厚葬。
秦、漢時期厚葬的弊病,足為明戒。
何況皇考遺詔從儉建陵,天下共知,今建山陵,我認為應遵皇考先志,卿等以為如何? 蹇義等回答說:聖見高遠,
發於孝誠,這是對千秋後世都有益處的事。
於是,宣宗親定陵園規制,並委派成山侯王通、工部尚書黃福總理修陵事宜。
從洪熙元年七月興工,到八月玄營落成,埋葬仁宗,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
地面建築也陸續營建。八月,行在工部奉命營建門樓、享殿、左右廡配殿和神廚。
正統七年(1442年)十二月建造明樓,次年三月,陵寢建築全部完工。
參加陵園營建的有南京守備襄城伯李隆統領的萬名軍士,南京海船廠附近江北府衛旗軍工匠118000人,
以及河南、山東、山西、直隸、鳳陽、大名等府州徵調的民夫5萬人。
建成後的獻陵,陵寢制度確實比較儉樸。其神道從長陵神道北五空橋北分出,長約1公里。
途中建有單空石橋一座。
路面為中鋪城磚,兩側墁碎石為散水,十分儉樸,並且沒有單獨設置石像生、碑亭(現存碑亭為嘉靖年間增建)等建築。
陵宮建築與長陵比較,同樣非常儉樸。其朝向為南偏西20o,占地僅4.2萬平方米左右。
其陵殿、兩廡配殿、神廚均各為5間,而且都是單簷建築;
門樓(祾恩門)則僅為3間;方城、明樓不僅不像長陵那樣高大,而且城下券門改為更簡單的直通前後的形式。
照壁則因之不設於券洞內而設于方城之後,墓塚之前。
上登明樓的礓石察 量路則改為設於寶城之內的方城左右兩側。
由於獻陵陵制不追求奢華,所以,前人在述及明陵時有“獻陵最朴,景陵最小”之說,
它為此後的明陵建築樹立了楷模。
明獻陵還有一個特點,這就是祾恩殿和方城明樓在院落上彼此不相連屬。
前面以祾恩殿為主,建有一進院落,殿前左右建兩廡配殿和神帛爐。
院的正門,是祾恩門,也即陵園的大門,門前出大月臺,院後設單座門一道。
後面以寶城、明樓為主,前出一進院落。院內建兩柱欞星門、石供案。
院門為三座單簷歇山頂的琉璃花門。二院之間,隔一座小土山(影壁山)。
選擇中隔小山這種佈局的原因是什麼呢?這與陵園的風水有關。
獻陵寶城前的這座小山,名為玉案山,它從陵園左側延伸而來,是獻陵的龍砂。
因其屈曲環抱陵前,所以,又是獻陵的近案。
風水中,“龍喜出身長遠,砂喜左右迴旋”,“龍虎環抱,近案當前”,當論內明堂格局。
獻陵玉案山以及龍砂、虎砂和來山範圍內的小格局,正是風水術士們所鼓吹的完美的內明堂格局。
所以,修建獻陵時只在明堂範圍之內修建了寶城、明樓和一進院落。
而將舉行祭祀儀式的梭恩殿修在了玉案山前。
經過這樣的經營設計,不僅解決了獻陵明堂地域面積小,建不下寶城和前面兩進院落的問題,
維護了“龍砂不可損傷”的風水信條,而且使陵園山重水複、殿台參差,形成了人文景觀與自然景觀和諧統一的美。
使幾何形體陵園建築在山、水、林木的映襯下,更加錯落有致。這是迷信的封建帝王和風水術士們所不能預想的。
獻陵的陵寢建築在清乾隆五十至五十二年(1785—1787年)間曾得到修繕。
在該次修繕中。明樓,外形未改,但內部木構梁架改成為條石券頂結構。
方城下的甬道被封死,右側增築了一道可由方院上登寶城的礓石察路。
兩龐配殿及神廚等附屬建築大多被拆。祾恩門則縮小了間量,且頂部由歇山式改成了硬山式。
神功聖德碑亭被拆除了四壁,僅於台基之上,石碑的四周砌以齊胸高的宇牆。
以後祾恩殿、祾恩門又相繼在清末民初時毀壞。
日軍侵華期間,為修炮樓取磚,第一進院落的圍牆及祾恩門、祾恩殿的山牆又被拆毀。
現在,除寶城、明樓及第二進院落陵牆經修繕保存較好外,其第一進院落的建築已全成遺址。
慶陵
明慶陵,位於北京昌平天壽山陵內黃山寺二嶺南麓,是明朝第十四帝光宗貞皇帝朱常洛
(年號泰昌)和皇后郭氏、王氏、劉氏的合葬陵寢。
慶陵的地下玄宮自天啟元年(西元1621年)三月定穴營建,七月二十九日合龍門,歷時四個月,耗帑銀150萬兩。
且工程品質精細,除玄宮全部用石料外,其“後、中、前殿”,有“重門相隔”。
天啟六年(西元1626年)地面建築完工。其陵園建築由神道、陵宮及陵宮外附屬建築三部分組成。
神道上建單空石橋一座。近陵處建神功聖德碑亭遺作,亭內豎碑,螭首龜跌,無字。
陵宮建築總體佈局呈前方後圓形狀,占地約2.76萬平方米。
前面有兩進方院,彼此不相連接,在二進院落之間有神道相連,並於第一進院落後建單空石橋三座。
第一進院落,以祾恩門為陵門,單簷歇山頂,面闊三間。院內建祾恩殿及左右配殿,各五間。神帛爐兩座。
第二進院落,前設三座門,內建兩柱牌樓門及石供案,案上擺放石質香爐一,駐泰、花瓶各二,
方院之後為圓形寶城,在寶城入口處建有方形城台,城台之上建重簷歇山式明樓。
樓內豎聖號碑,上刻“大明”“光宗貞皇帝之陵”。
明樓後寶城內滿填黃土,中央夯築上小下大的圓柱形體為寶頂,底部直徑約28米。
塚前攔土牆與寶城牆等高,並與寶城城台及兩側牆體圍成一個平面近於“月牙”形狀的院落——啞巴院,
院內有隨牆式琉璃照壁。零工外還有一些附屬建築,如宰牲亭、神廚、神庫、祠祭署、神宮監、朝房、果園、榛廠、神馬房等。
慶陵的排水系統獨具特色。對於寶城兩側山壑間的流水,其他各陵都是用明溝排水的方式從陵前繞道排出。
而慶陵則是在明樓前修建了一個平面為“T”形的地下排水涵洞。
寶城兩側的水流從左右宮牆下的地下涵洞流入,在明樓前的地下匯合後向前排出,從地下躲過環抱于前的龍砂,
然後注入砂前的排水明溝,經祾恩殿后的三座石橋,從前院的右側繞過陵前注入河槽。
據清乾隆年間工部尚書金簡、戶部侍郎曹文植、禮部尚書德寶上疏:
慶陵的明樓、享殿、宮門,“頭停瓦片、檁、枋脫落,椽望柱木傾欹”。
於是在乾隆五十至五十二年(西元1785——1787年)間,清廷下令秀奇。
修葺時,將陵前神攻聖德碑亭拆去牆垣,只留石碑,並於碑外四隅補修齊胸高的宇牆。
祾恩殿、祾恩門均縮小規制複建。拆除了左、右配殿。
封塞了寶城的方城券洞,並在城台右掖增構了礓石察路直達城台之上。
明樓由木質梁架結構改為石券頂結構。 因年舊失修,現陵園建築殘毀嚴重。
陵牆牆體頂部瓦件損壞較多。祾恩門、祾恩殿台基石構件損壞殘壞,走閃嚴重。
三座門過木糟朽,瓦件脫落。石橋欄板墜落,寶城牆垛牆、宇牆大多損毀。
明漏斗拱瓦頂幾乎全部殘壞。另內河寶城兩側排水不暢。
根據“保護為主、搶救第一”的文物工作方針,十三陵特區辦事處在國家文物局、
北京市文物局及有關部門和文物古建專家的大力支持下,對慶陵進行搶險修繕。
茂陵
明茂陵,位於裕陵右側的聚寶山下,是明朝第八帝憲宗純皇帝朱見深
(年號成化)和王氏、紀氏、邵氏三位皇后的合葬陵寢。
茂陵的陵名定于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九月十五日.同日,嗣皇帝孝宗朱祐樘下旨建陵。
陵址由禮部右侍郎倪岳及欽天監監正李華等人蔔定。
內官監太監黃順、禦馬監太監李良、太傅兼太子太師保國公朱永、工部左侍郎陳政奉命提督軍士工匠營造。
九月十九日,山陵啟土動工,所役京營軍將達4萬之眾。十二月十七日,葬憲宗及孝穆太后。
弘治元年(1488年)四月二十四日,茂陵陵寢工程竣工,共用了七個多月的時間。
陵寢制度大體如裕陵,但寶城內琉璃照壁後面設有左右兩個方向的踏跺,可上登寶山,又與其他各陵均不相同。
陵園建成後的第三天,天壽山突然降大雨,
雷電風雹鋪天蓋地而來,各陵樓、殿、廚、亭
及各監廳屋獸吻、瓦飾擊碎很多。
於是,大臣們交章上奏,請新登極的孝宗皇帝親賢勤政,
修德愛民,以回天意。
顯然,大臣們是用“天人感應”的唯心主義思想,
解釋災異的由來,警示新登極的孝宗皇帝,
在今後的執政期間,不要抑賢用邪,不要聽信讒言,
否則,上天還會降下災異,以示懲罰。
茂陵的建築在清初時保存尚好,
而且祾恩殿內的陳設也保存較多。
顧炎武《昌平山水記》記載順治、
康熙年間茂陵的情況是: “十二陵惟茂陵獨完,
他陵或僅存禦榻,茂陵則簨虡之屬猶有存者。”
清乾隆五十至五十二年(1785-1787年)
茂陵曾得到修繕.其修繕情況,
除祾恩門連同台基一同縮建外,均同裕陵。
至清朝末年,祾恩門因年久失修已經倒塌,
民國年間祾恩殿本已殘壞,又被拆毀。其現狀情況同裕陵。
康陵
明康陵,位於金嶺(又名蓮花山或八寶蓮花山)東麓,是明朝第十帝武宗毅皇帝朱厚照(年號正德)
和皇后夏氏的合葬陵寢。建陵用時1年,總體佈局沿襲前制,呈前方後圓形狀。
該陵建於正德十六年(1521年),占地2.7萬平方米。明末,康陵曾遭到燒毀,在清朝乾隆年間,曾被整修。
景陵
明景陵,位於天壽山東峰(又名黑山)之下,是明朝第五帝宣宗章皇帝朱瞻基(年號宣德)與皇后孫氏的合葬陵寢。
景陵的營建始自宣宗去世之後。英宗朱祁鎮即位後隨即派人赴天壽山陵區蔔地。
宣德十年(1435年)正月十一日,陵寢營建正式動工。太監沐敬、豐城侯李賢、工部尚書吳中、侍郎蔡信等奉命督工。
成國公朱勇、新建伯李玉、都督沈清及內府各衙門、錦衣衛等共發軍民工匠10萬人興役。
六月二十一日,葬宣宗。天順七年(1463年)三月十九日,陵寢工畢。其間斷斷續續共曆28年的時間。
陵園制度,一遵獻陵儉制。
其神道從長陵神道北五空橋南向東分出,長約1.5公里,途中建單空石橋一座。
陵宮朝向為南偏西55o,占地約2.5萬平方米。寶城因地勢修成前方後圓的修長形狀。
前面的二進方院和後面的寶城連成一體。中軸線上依次修建祾恩門、祾恩殿、三座門、欞星門、石供案、方城、明樓等建築。
嘉靖十五年(1536年)四月二十七日,明世宗朱厚熜親閱長、獻、景三陵,見景陵規制狹小,對從臣郭勳等說:
“景陵規制獨小,又多損壞,其于我宣宗皇帝功德之大,殊為勿稱。當重建宮殿,增崇基構,以隆追報。
“根據《帝陵圖說》記載,增崇基構後的景陵祾恩殿,“殿中柱交龍,棟樑雕刻,藻井花鬘,金碧丹漆”,
殿中有暖閣三間,黼座(帝座)地屏直到康熙年間猶有存者。
此外,嘉靖年間還在陵前增建了神功聖德碑亭。
景陵內的祾恩殿台基,仍是嘉靖年間改建後的遺物。
從遺存的明代殿宇簷柱柱礎石分佈可以看出,該殿原制面閣五間(31.34米),進深三間(16.9米),
後有抱廈一間(面闊8.1米,進深4.03米),前面的禦路石雕二龍戲珠圖案,比獻陵一色雲紋,顯得更為精緻壯觀。
清乾隆五十至五十二年(1785-1787年),清廷曾對明陵進行一次較大規模的修繕。
為省工省料,景陵的祾恩門、祾恩殿均被縮小間量重建,兩廡配殿及神功聖德碑亭因殘壞而拆除。
目前,祾恩門、祾恩殿的台基上還有清代改建後遺留的柱礎石。神功聖德碑亭僅存石碑及台基。
泰陵
明泰陵,位於筆架山東南麓,這裡又稱“施家台”,或“史家山”,
是明朝第九帝孝宗敬皇帝朱祐樘(年號弘治)及皇后張氏的合葬陵寢。
泰陵陵事的籌畫是在明孝宗去世之後。
《明武宗實錄》記載,武宗即位後,即著手籌辦孝宗喪事。禮部左侍郎李傑、欽天監監副倪謙和司禮監太監戴義對武宗說:
“茂陵西面有個叫施家台的地方,是個建陵的吉地,大行皇帝的陵寢可以在那營建。”
工科右給事中許天錫也向武宗建議,派廷臣中精通風水術的人,前去複視一次。
他還提議: “如有疑,亟移文江西等處。廣求術士,博訪名山,務得主勢之強,風氣之聚,水土之深、穴法之正、力量之全,
如宋儒朱熹所雲著,庶可安奉神靈,為國家祈天永命之助。”
禮部亦贊成這個提議。
於是,武宗命太監扶安、李興、覃觀及禮部右侍郎王華等人前往施家台看視,最後確定在那裡營建孝宗陵寢。
弘治十八年六月五日,陵園正式興工,並定陵名為泰陵。
太監李興、新甯伯譚佑、工部左侍郎李钅遂 提督工程,五軍都督府及三大營官軍上萬人供役,
歷時四月,玄宮落成,於該年十月十九日午刻將孝宗葬入陵內。
正德元年(1506年)三月二十二日,陵園的地面建築也全部告成。
整個陵寢建築按《明武宗實錄》記載包括:
“金井寶山城、明樓、琉璃照壁各一所,聖號石碑一通,羅城周圍為丈一百四十有二,一字門三座,香殿一座為室五,
左右廂、紙爐各兩座,宮門一座為室三,神廚、奉祀房、火房各一所,橋五座,神宮監、神馬房、果園各一所”。
泰陵營建雖然只有10來個月的時間,但卻不是一帆風順。
祝允明《九朝野記》和孫緒《無用閒談》曾記載,泰陵營建中在開挖玄宮金井時,曾有泉水湧出,
“水孔如巨杯,仰噴不止”。
吏部主事楊子器親眼看到,如實上奏朝廷。在古代的風水觀念中,金井出水,被視為不祥。
這樣一來,泰陵非改址不可。當時的督工太監李興,為武宗所寵信,不可一世。
他見有人對他主管的修陵事提出了意見,十分氣惱。工部左侍郎李钅遂,希望陵寢儘快工成,也認為楊子器多言。
他們偷偷命人堵住泉眼,上疏說楊子器“誹謗狂妄”,武宗不問青紅皂白,下令將楊子器關進大獄。
其他知情官員見狀再也不敢提這件事,更不敢為楊子器分辨求情。
恰巧,這時有個新被起用的知縣,莆田人邱泰,來到京城,見京城對這件事議論紛紛,
就上疏說:“子器比奏甚有益,蓋泰陵有水,通國皆雲。使此時不言,萬一梓宮葬後有言者,
欲開則洩氣,不開則抱恨終天。
今視水有無,此疑可釋。”武宗覺得有理,命司禮監太監蕭敬押解楊子器前往泰陵,一同察看驗證。
楊子器料到李興、李钅遂 會堵住泉眼,自己此去凶多吉少,臨行時賦詩一首:
禁鼓元聲曉色遲,午門西畔立多時。
楚人抱璞雲何泣,杞國憂天竟是癡。
群議已公須首實,眾言不發但心知。
殷勤為問山陵使,誰與朝廷決大疑。
他自比戰國時代向楚王進獻美玉的卞和,認為自己做了杞人憂天的傻事兒。
現在,不知朝中誰能為自己雪清這不白之冤。蕭敬押著楊子器到了秦陵,李興果然帶人趕到。
蕭敬對他們說:“水之有無,視之立見,何必如此?”“士大夫可殺,不可辱也。”
回到朝廷,蕭敬稟報了泰陵金井無水的情況。
太皇太后王氏(憲宗皇后)在宮內聽說這件事,傳旨說:“無水則已,何必罪人!
“楊子器才官復原職,避免了一場殺身大禍。
其實,泰陵金井即使沒有出水,但從“風水”的角度看,該陵所見位置的確存在不少不合于“吉壤”條件的地方。
如梁份在《帝陵圖說》中就曾這樣評論泰陵的風水:
“山顛巨石,土山戴之。而靈域之脈實生其下,蓋天壽山外之山。淆然雜亂,地氣不正,穴結無情,非可為弓劍之所也。
況乎黑嶺南障,一無所見於前。賢莊,灰嶺之水出其左,錐石之水出發其右,二水雖合,環繞南流,流而散也。……
則皇堂之地不可言,概可知矣!”
談遷在《國榷》中也說:“泰陵臨溪水,直流若干裡,制又卑隘,識者知其地之不吉矣。”
泰陵在清康熙時有的建築即已殘壞。《帝陵圖說》記泰陵祾恩門情況,“今左右兩門壞,壘石以塞門”。
此後,清乾隆五十至五十二年(1785-1787年)陵園建築曾經修葺,
修葺情況除三座門由琉璃花門改建成磚砌冰盤簷式門樓外,餘同茂陵。其現狀較茂陵殘壞最為嚴重。
德陵
明德陵位於潭峪嶺西麓,是明朝第十五帝熹宗折皇帝朱由校(年號天啟)和皇后張氏的合葬陵寢。
熹宗朱由校,光宗長子,萬曆三十三年(西元1605年)十一月十四日生。
泰昌元年(西元1620年)九月六日即皇帝位,次年改元天啟。
天啟七年(西元1627年)八月二十二日去世,諡“達天闡道敦孝篤友章文襄武靖穆莊勤zhe皇帝”,享年23歲。
崇禎元年(西元1628年)三月八日葬德陵。
文獻記載:熹宗“性至巧,多藝能,尤喜營造”。他曾操斧斤鋸鑿,自製小樓閣,“雕鏤精絕,即巧工亦莫能及”。
幹得高興時,甚至解衣裸體,隨地盤坐。他“不愛成器,不惜天物”,隨意拆改,以供片時之樂。
皇后張氏,熹宗原配。河南祥符人,太康伯張國紀之女。
天啟元年(西元1621年)四月被冊立為皇后。崇禎十七年(西元1644年)李自成農民軍入城時自縊。
南明弘光朝為她上尊諡“孝哀皇后”。順治元年(西元1644年),清王朝將她葬入德陵。
裕陵
位於天壽山西峰石門山南麓,是明朝第六位皇帝英宗朱祁鎮和皇后錢氏、周氏的合葬陵寢。 明英宗朱祁鎮,宣宗長子。
宣德二年(1427年)十一月十一日生,三年(1428年)二月六日立為皇太子,十年(1435年)正月十日即皇帝位,次年改元正統。
天順八年(1464年)正月十七日,英宗去世,諡“ 法天立道仁明誠敬昭文憲武至德廣孝睿皇帝”。
臨終遺詔止殉,結束了宮人殉葬的殘酷制度。五月,陵寢玄宮建成,八月,英宗葬裕陵。
孝莊睿皇后錢氏,英宗元配,海州人,都指揮僉事(後封安昌伯)錢貴女。
正統七年(1442年)立為皇后。
十四年(1449年),英宗被瓦剌部所俘,
為迎英宗回朝,她把自己宮中的全部資財輸出,
每天悲哀地呼天號地,祈求神靈保佑英宗。
累了就就地而臥,以致傷殘了一條腿。
終日哭泣,又哭瞎了一隻眼睛。
憲宗即位,尊為皇太后,加“慈懿”徽號。
成化四年(1468年)六月二十六日,錢氏病故。
諡“孝莊獻穆弘惠顯仁恭天欽聖睿皇后”。
九月四日葬裕陵。
孝肅後周氏,憲宗生母,昌平州文甯裡柳林村
(今屬北京市海澱區)人,錦衣衛千戶追封慶雲侯
贈甯國公周能的女兒。
正統十二年(1447年)生憲宗皇帝,天順元年
(1457年)冊封為貴妃。憲宗即位,尊為皇太后。
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加尊號“聖慈仁壽”。
孝宗即位後,尊為太皇太后。
弘治十七年(1504年)三月一日去世,
諡“孝肅貞順康懿光烈輔天承聖太皇太后”。
四月十八日葬裕陵。
思 陵
明思陵,位於陵區西南隅的鹿馬山(又名錦屏山或錦壁山)南麓,是明朝最後一帝朱由檢(年號崇禎)
及皇后周氏、皇貴妃田氏的合葬陵墓。
清朝入主中原後,為收買人心,籠絡漢族地主階級為清延效力,始將這座葬有崇禎帝后的妃子墳命名為“思陵”,
並改葬崇禎帝后,營建了地上園寢建築。
按《清世祖實錄》記載,清廷下令以禮改葬崇禎帝后,並營建思陵建築,時在順治元年(1644年)五月。
由於種種原因,思陵的改葬開隧和營建卻是舉步維艱。
首先是工程組織不能迅速落實。該工程本應由工部及內官監負責,但工部卻因缺員而不能分任。
內官監雖已責成總理冉維肇,管理高推、王應聘三員內官專司督理,但大概是由於“故君之事,既無賞可冀,又無罰可畏”,
所以,雖經原任明朝司禮監掌印太監曹化淳屢次勸勉,
三人卻總是置若罔聞,三秋已過,冬至將臨,開工仍杳無日期。
為此曹化淳不得不在順治元年(1644年)十一月上奏說:
“禮,為舊君有服,不知諸臣何以置念?且時雖寒冱,地氣尚暖,及今猶可開挖隧道,先妥梓宮,
其立碑建亭,姑俟來春舉行,倘再悠忽,是遲一日之工作,即虛一日之曠典,如作速報竣之明綸何?
伏乞夭語嚴飭該監刻期赴陵,先開隧道,來春亟建亭碑,萬勿藉詞緩諉沉閣(擱)……
庶恩旨信而大義昭垂,芳萬世而無斁矣。”
順治皇帝覽奏朱批:
“思陵作速經營,已奉有旨,該監何得玩泄?
冉維肇等姑且不究,著即刻期赴工,先開隧道,其餘俟來春報竣。如再延諉,定行重治。”
其次是工程所需銀兩不能及時到位。在順治帝的嚴旨切責下,負責思陵營建的冉維肇等人只得儘快趨赴工所,
並於十一月二十九日興工開挖隧道,思陵採石等工也正式開始。
當時,本應同時並舉的工程計有三項:
一是思陵營建,二是葬張惶後於德陵,三是葬萬曆妃劉氏於銀錢山。
三項工程估價為3000兩白銀。銀兩的來源,原奉旨賜陵地租銀1500兩,文武百官及內臣捐助1500兩。
但事實上,直到該年十二月,陵租雖已徵收,但工程所須銀兩卻不知從何處關領。
文武大臣捐助之銀卻差一半有餘。
所以,工程開始時,工部所掌握的銀兩只有1000兩,而開工時督送至工所的銀兩又只有110兩。
為此,曹化淳以及原任秉筆太監車應魁、王德化,隨堂太監王之俊、盧維寧等人只得於該年十二月移文內院,
催辦銀兩解送事宜。
在曹化淳等人的催促下,順治二年(1645年)九月,思陵改葬等工終於完成。
十日,工部尚書興能上奏,請示以餘剩銀兩,建造香殿。
十二日,順治皇帝批示:“知道了,餘銀修造事宜,工部看議具奏,欽此。”
十月二十七日,平西王吳三桂又捐銀千兩,助建思陵,思陵的工程才暫告一段落。
順治十一年八月,清代著名學者談遷曾赴思陵拜謁,他在《北遊錄》一書中記述了當時思陵的建築規制:
“周垣之南垣博六十步。中門丈有二尺,左右各戶而鑰其右。……垣以內左右廡三楹,崇不三丈。
幾案供奉明懷宗端皇帝神位(此處當指享殿內)。循壁而北,又垣。其門、左右廡如前。
中為碑亭,雲‘懷宗端皇帝陵',篆首‘大明'。……
進此垣,除地五丈則石坎,淺五寸、方數尺,焚帛處。坎北爐瓶五事,
並琢以石。稍進五尺,橫石幾,盤果五之,俱石也。蛻龍之藏,湧土曰三四尺,茅塞榛荒,酸棗數本。”
同書《紀文??思陵記》又謂,思陵享殿為“三楹”(三間),“奉先帝木主”;
碑亭(文中稱“內殿”)有額,有金書“思陵”二字。亭內石碑“大明”亦為金字。
碑刻“懷宗端皇帝陵”。
順治十六年,思陵的建築又稍有變化。該年三月,陵前增碑亭一座。
十一月,去崇禎帝“懷宗”廟號。並改諡“莊烈湣皇帝”。
陵內石碑、神牌字跡隨之而改。十二月,順治皇帝下《諭修明崇禎帝陵詔》,
其具體修建專案不詳于文。
但從康熙年間譚吉璁《肅松錄》所記思陵制度看,思陵雖經順治十六年的修建,但並無大的變化。
該書所記思陵的建築情況是:“碑亭南北四丈八尺,修三丈。
享殿,距門十三步,階三,無台,殿三楹,廣七丈二尺,修四丈二尺,內香案一,青琉璃五,器全設。
一神牌,高二尺五寸,石青地,雕龍邊,以金泥之,題曰‘大明欽天守道敏毅敦儉宏文襄武體仁致孝莊烈湣皇帝'。
中楹為暖閣,長槅六扇,中供木主三,中則莊烈湣皇帝,左則周後,右則田妃,外俱用櫝冒之。
周後神主題曰 ‘大明孝敬貞烈慈惠莊敏承天配聖端黃後’,田妃神主僅存‘恭懿'二字,餘被人磨去矣。
配殿三楹,俱黑瓦。殿前大杏樹一株。陵寢門三,距殿址四步,穴牆為門,中廣二丈四尺,修一丈二尺,傍則戶矣。
明樓距門十一步,不起樓,階四,中開一門,左右夾窗二。碑石廣一丈六尺,修六尺,雕龍,方座,高丈許,
題曰‘莊烈湣皇帝之陵'。石幾距樓十步,長五尺,博二尺。
幾前石器五,俱高八尺,方式雕龍。中一方鼎,與諸陵異,皆列於地。寶城距幾甚近,無城,周圍用牆,高六尺。
中以石灰起塚,高四尺,繚以短垣,左松八株,右松七株。”
清乾隆年間,思陵先後兩次修繕,陵園建築規制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乾隆十年(1745年)九月,刑部左侍郎錢陳群奉命祭祀思陵,發現思陵因長期失修,風雨剝落,
殿廡傾圮嚴重,遂奏請修葺,並提出:遵世祖章皇帝奢靡不尚之諭旨辦理。
乾隆帝從其所請,下詔修繕思陵。直隸總督那蘇圖奉命督辦該項工程。
昌平州知州胡大化估報,修繕享殿三間,建造配殿六間,加上大門、二門、碑亭、
甬路等工程共需工料銀及燒造琉璃瓦銀13900餘兩。
後又經保定府同知永壽實地覆核,認為“享殿三間雖久已倒塌,舊存木植磚塊尚敷湊用,
似應添補修葺,其餘牆垣等項酌量粘補。其配殿六間久經傾圮,且地基窄狹,毋庸重修,以省靡費”。
此議於乾隆十一年十一月經那蘇圖奏請乾隆皇帝同意後遂只將思陵享殿、垣牆修好,配殿廢而未修。
乾隆五十年(1785年)三月,修葺十三陵,思陵是其中之一。
因“順治年間改建思陵,而一切明樓、享殿之制未大備”,特命“重為修葺,悉如別陵。
並普立神牌木主供奉,以妥享祀”。修陵大臣工部尚書金簡等人經實地勘察提出,
思陵“僅有享殿三間、碑亭一座,規制頗覺狹小。
伏思我世祖章皇帝定鼎之初即命以帝禮改葬,茲複仰奉諭旨,不惜帑金修葺諸明陵寢,
似應就現在地勢加築月臺,將舊碑亭移建月臺之上,後牆略為加高,寶頂隨牆添土,
並將原建享殿三間改造五間,宮門一間改造三間。 用彰恩施優渥”。
於是,思陵的陵門改建成了硬山頂式的三間門樓,享殿建成了面闊五間(通闊17.3米),
進深三間(通深8.5米)的單簷歇山頂式建築。
石雕五供之後也建起了無馬道、宇牆的單面牆式的寶城牆,和城台及重簷歇山頂式的明樓。
在陵園的管理上,思陵和其他明陵一樣,在清代設置有司香內使(守陵太監)二名、陵夫八名,照役給予香火地畝。
每年春秋二季,分由太常寺差官至陵致祭。清廷每年還委派工部堂官一員,赴陵檢查陵園建築,時加修葺。
思陵,雖然終清之世一直是崇禎皇帝的陵名,但在順治、康熙年間,一些知識份子卻不稱其為思陵而稱之為“攢宮”。
如顧炎武在《昌平山水記》中就直稱思陵為“攢宮”,並加以解釋說:
“昔宋之南渡,會稽諸陵皆曰攢宮,實陵而名不以陵。《 春秋》之法,“君殺,賊不討不書葬”,實葬而名未葬。
今之言陵者,名也。未葬者,實也。實未葬而名葬,臣子之義所不敢出也”。
《帝陵圖說》的作者梁份亦雲:“
烈皇帝殯于田妃墓,國恥未雪,不謂之攢宮不可也!以陵稱不可也!以思稱尤不可也!”
顯然,他們是站在明王朝的立場上,認為明朝的國恥未雪、君父之仇未報,
因此,崇禎帝雖葬于田妃墓中,但卻不能稱“葬”,思陵也不能稱“陵”。
他們拒不接受清朝為崇禎帝墓所定的陵名,反映了他們對清朝統治者的不滿和對明朝的懷念。
清朝滅亡後,思陵屢逢劫難,殘毀十分嚴重。地下墓室曾先後兩次被當地土匪盜發。
1947年,國民黨軍隊為修炮樓,又大規模地拆毀陵園地面建築。
思陵已是滿目淒涼,只有墳塚、樓殿遺址、石雕五供、碑石作為珍貴文物保存下來。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國家十分重視文物保護工作,思陵得到應有保護。
明思陵,雖然沒有金碧輝煌的殿宇樓臺,但古陵殘碑,松濤陣陣,仍別有一番意境。
特別是殘存下來的石雕藝術品,構思奇妙,雕工精細。